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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三班大逃殺《第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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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6-7-7 00:00:00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第二話

「靠，明明就應該是美好的禮拜五，那老不死的竟然要我們留校！？」李福志邊用他昨天才剛買的GATSBY髮膠抓著那流線型刺蝟頭一邊嚷嚷。
「對啊，看，今天晚上有我喜歡看的連續劇的重播耶。早知道我昨天就先預約錄影了。」一旁的子軒也不忘為自己的好友以及心中的不平抱怨幾句。
「哈哈哈哈，誰叫你昨天放學不等我，這是報應，報應！」旁邊的王卉如開始逗子軒玩，發出很怪異的笑聲。
「是你自己叫我先走的耶，還敢怪我。」
「反正就是報應嘛。」兩人開始打鬧。
「X的，今天是成績單寄回家的日子，要是我攔不到那我下學期就要向沒補習的自由生活說掰掰了。」我也為這個沒有意義的話題插上幾句，很顯然沒有人在聽我說話。
隨著我們幾個班上的搗蛋鬼開始吵鬧，其他人也放下心中的那份拘束，開始了一年三班此起彼落、多采多姿的菜市場之音。
「安靜啦！幹！」正在埋頭抄著黑板上繁複無趣的化學公式的劉凱突然爆發。
雖說是突如其來的，不過大家似乎早已習慣，也沒多加理會，只是靜靜地收起長舌，然後繼續之前的活動。
打牌的打牌、睡覺的睡覺、彈吉他的彈吉他。化學老師在講台上好像空氣一樣，除了少數幾位用左漲n學生以及不好意思睡覺但已經在點頭的強者我同學仍然保持著上課姿態以外，幾乎沒人想鳥他。
「大老二啦！過不過？」子軒喊著。
「靠，都給你玩就好啦。」
「過啦過啦。」大家都過。
「同花順，拉。」我看著子軒，子軒也驚愕地看著我。
「不可能啊，那張四不是早就出過了嗎？」不到三秒我的牌就被拆穿。
「幹！你做牌喔，沒品耶！」李福志一邊說著一邊把他手上的牌弄亂混進牌堆裡。靠，這高招！

說到這化學老師也滿可憐的，聽說是調來我們學校教一個學期就要走人的暫職老師，但待遇也不會比那些同學眼中很煩人、古板的眼中釘老師好到哪去。
上課睡倒一堆人就算了，他大可以放鬆一下身心陪我們聊聊天打打屁，混吃等死。
不過看來現在的師長好像對我們這群九年教改所塑造出的學生有很大的迷思。
似乎只要他稍微懈怠就會被抓去勞改或思想改造之類的，靠，真搞不懂誰才是老師。

所以老師努力講課，我們努力睡覺。

其實我們根本不像外界所講的那麼邪惡、無知、經不起打擊，這樣說我們根本是一竿子打翻一條船。
告老師？靠，我們才沒那種嫌奶珓芋A要我們把寶貴的時間花在那種只會提高媒體收視率的無聊玩意兒根本是天方夜譚。

「噹噹噹…」自由的鐘聲響起，我也從睡夢中醒來，脖子上好像多了什麼東西。
以往的這個時候大家總是興高采烈的談論放學後的計劃，但今天的鐘聲卻是惡夢的開始。
光是看到平常鐘聲一響時就馬上往一樓衝的楊邰蘋現在竟然坐在座位上就已經夠詭異了。
更怪的是，今天放學的人潮走的特別快，校車也馬上就出完車了。

馬的，別嚇我。

人潮全走光後，化學老師緩緩站起身來，掃視了一下全體同學。
「咳咳…」他清一清嗓子，很顯然的，沒人鳥他。
於是老師緩緩從口袋掏出一把左輪手槍，似乎只有我注意到，因為其他同學完全沒有反應。一開我並沒有很在意，畢竟他手上那把是真槍的機率實在太低了，但就在下一秒─

「砰！」槍響。

全班不約而同地往講台方向看，嚇呆了。沒人敢出聲。
「三小啦，那麼大聲要死喔？」似乎是被剛剛那聲巨響給吵醒的劉育甫口齒不清地說著。班上同學幾乎都對劉育甫投以難以至信的眼神。
老師瞪了一下劉育甫，開始宣佈事情。
「各位同學知道今天為何留校嗎？」老師說著邊看著第一排的鐵拐。
我望著遠方的鐵拐，感覺會有很不好的事情發生。就像遲到的理由被老師在全班面前拆穿一樣。
「幹，怎麼會有槍？」很難得沒有睡覺的鐵拐正在和旁邊的冠宇講話，也難怪老師會注意他。
「我在宣佈事情時不要竊竊私語！」沒等鐵拐反應過來，化學老師從他的懷裡抽出一把小刀，瞬間射向鐵拐，爆頭。

男生22號蔡旻遠死亡 (剩餘43人)

全班尖叫聲四起。

好幾個同學開始往門口擠，包括似乎剛剛才從睡夢中清醒的劉育甫。其他人也跟著瞎起鬨，一群人在教室裡縮成一團，你推我擠。
「真熱鬧。」化學老師緩緩走向倒在走道上的鐵拐。「大家知道我們今天留校的目的嗎？」化學老師一邊用很有精神的聲調說著，一邊拔出插在鐵拐頭上的那把刀。
尖叫得更厲害了。
「給我安靜！」化學老師依舊保持著笑容。

放學後空蕩蕩的校舍裡只剩下我們這個班級，夕陽餘暉從窗戶透進來。

老師拿起粉筆，在黑板上慢慢刻了三個大字─「BR法」
「大家知道BR法嗎？」還是笑著。
一陣沉默。
同學們只是痴痴地望著老師手上那把槍，不敢正視他的眼神。就像一群即將被抓去做實驗的白老鼠。
「這國家已經瘋了。」老師拿出眼鏡布開始擦拭那把槍。
「失業率一年比一年高，政治越來越亂，學生也越來越不像話。」老師繼續擦著。
「你們知道養活一個小孩到你們這種年紀需要花多少錢嗎？」邊說著邊走向劉育甫。「你知道嗎？」老師把臉湊近瞪著劉育甫，嚇得他跌倒在地。
「一千萬。」化學老師緩緩說著，臉上開始出現青筋。「你們這些廢物就值這麼多錢，每個人都要花費大人起碼一千萬養活你們！這對我們這個窮國家來說負擔太大了！」老師大吼著，激動的情緒似乎讓他有點亢奮。
「於是大人物們開會討論，決定減少你們這種廢物的數量，制定了BR法(Battle Royal)，也就是所謂的《新世紀教育改革法》。每年從全國幾十萬個高中班級中抽出幸運的一班來自相殘殺。喂，進來吧。」老師向窗外比了個手勢，似乎示意要什麼人進來。
大家朝老師比的方向一看才發現外面已經站了滿滿一條走廊的阿兵哥。

除了惶恐還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