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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為浥慈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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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

發表於 2004-11-9 00:00:00 |只看該作者 |正序瀏覽

11月8日傍晚五點十分，準備走到圖書館前開車回家，雅韻說要告訴我一件事，我聽著，她說羅浥慈出車禍了，現在在長庚加護病房。

我冷靜地走回數理大樓，上網查了一下長庚的電話，打過去總機一直沒人接，網路上也查不到加護病房的探病時間，又走回成未茷e，雅韻跟我說，問老師，老師應該知道。我又走到社會科辦公室，浥慈導師不在，想起前不久她才剛代表學校參加客語演講比賽，指導她的國文老師或釭器D一些消息。國文老師說是浥慈姊姊開車出車禍，姊姊沒大礙，浥慈卻還躺在加護病房。顧慮這一兩天家屬可能很忙，老師們準備星期三去看她。

我開車到省道上，停在準備轉到林口的加油站旁，決定拿起一直放在公事包裡的119同學及家長的通訊錄，打電話給浥慈父親。第一通手機沒人接，我再打浥慈手機，奇怪的聲音。我撥電話回家，聽到妻子回應時卻說著「抱歉，我是桃高老師」，太太把我喚醒，我告訴她今晚可能晚點回家。才掛斷又看到一通來電未接，查了一下是浥慈家裡，趕忙回撥。「浥慈還好嗎？」「非常不好耶，老師。」我問了探病時間，聽浥慈爸爸說是九樓外科加護病房，回說待會去看她便掛了電話。再撥一通給妻子，「探病時間是八點到八點半，我先回家。」回到家吃完晚飯，趁著寶寶吃愛玉時偷偷關上家門再出發。

樹林在山腳下，沿著山澗開出來的公路從新莊飛快爬上林口台地。長庚醫院很大，摸索了一下，走到醫學大樓的九樓外科加護病房，見到浥慈爸爸時只剩十分鐘探病時間了。我們兩個穿上簡單隔離衣，就往浥慈病床走去，我站浥慈右邊，浥慈爸爸在左邊跟浥慈說老師來了，我看著她的臉說「你要加油。」浥慈右眼滑下了一滴滾燙的盔]。我又說「同學老師改天再來看你」。翻翻她的床沿被子，我輕握著她的手指，好冰冷。她閉著眼休息。浥慈爸爸離開，換了浥慈的嬸嬸、又一位小弟、又一位小妹，又一位大概是叔叔吧，然後一段時間只有我一個人握著浥慈的手指。護士走近病床問我和病人的關係，我說：老師。她到門口那找了浥慈媽媽來，然後說著浥慈的情形。

「腿部傷口仍有滲血，所以醫生還在給她輸血，因為傷口縫合是一針一針，仍會滲血，加上她凝血比較不好，晚上躁動傷口又容易出血，大塊紗布都沾滿血。
她現在什麼人來看她都還認得，只是有時自己在什麼地方，發生什麼事不清楚，跟一般人的意識不一樣。她早上還把鼻胃管拔掉。妹妹，老師來看你，你要乖。你們要跟她多講話。」聽到這我比較放心，這個乖乖的女孩還懂得反抗，意識還算清楚。我這時才注意到她的腳，外部架上了細細的不繡鋼架。這床床頭寫著，女，16歲，手術時間11月7日，診斷：open fr. .....。

廣播器用國台語傳來探病時間已到的通知，浥慈爸爸跟浥慈說，「加油，爸爸相信你，撐過這兩三天，轉到普通病房同學來看你。」這時我摳摳她的手指，告訴她我要走了。退到門口脫下隔離衣，才發現955號床只提供兩件隔離衣，意思是同一時段最多只能兩人探望，啊，還好我晚到了二十分，不然半小時我都要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