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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千兩茅廁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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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4-10-2 00:00:00 |只看該作者 |正序瀏覽

逢來桃源，有山虎崗。此地學風不興、六畜不旺、

狂人出沒、雞鳴狗盜；雖仁人，亦不敢居。然立孔祠

建公學後，虎崗地靈人傑、豐收連年、英雄百出、

正序無違；天朝以為振學有央A封地千畝予公學，

命曰：操場。

夫操場者，院之戲所也；師、生、民共遊也。

以其之大，容萬人遊刃有餘。但惜無地解放之，

使場排遺千里而臭亂不堪，師生乃戲稱：「沃野千里，

良田也！」執事知其事，乃上奏天朝，奏請建廁。

然其之誇大，謂虎崗飽受賊亂、烽火連年、天崩地裂、

海洛裗瞗A冀請二千千兩救之。待執事得之，欲立

宮殿於場，然以其臭，終以反胃而改建茅廁，歷時年餘

落成。夫執事之愛財，無遺人前，嘗於日行集會語師生

曰：「某得官銀二百萬兩，建廁且損一百八十萬兩，

猶餘二十萬兩，快哉！」有微語：噫！余憐哉！

夫廁者，便民簡潔、惜財省財也。執事之貪，於荷池逸園

早有跡矣。虎崗之腰，山明水秀、優雅清新，合於建園

造池，執事亦知如此，待掌執印，乃用公款三千千兩

造園於荷池，題之逸軒；待完工，人皆稱善，

以為英明。有密探報曰：「此人偽矣！建園之工，

九流之人也；填池之水，流經糞溝也；修亭之石，

洋人不屑也！其得官銀三百萬，實用二百萬，藏之

一千千兩，奸矣！」君子為仁揭之哉，後揭於人前，

皆恍然大悟，乃相繼撻伐之。其為彌補，乃購鴨於池

而美之；不料三日鴨皆亡於鼠犬之下。

話說其廁，內簧壯麗，有如王宮宗廟。夫其門戶

，皆以大食七彩諸色瑪瑙鏹金而飾；每有光茫輝照之，

即以亮麗耀映之；執事謂此「諸瑙門」也。夫其窗孔，

皆以月氏琉璃製，莫不透明晶瑩；外望而察，乃見虎崗

之雄勢爾；執事嘗呼：「無楝[製窗，其風景也好！」。

夫其梲柱，皆有刻畫，金鏤銀履，精緻也！然其之精小，

非知見而無視焉；執事恐有人莫知，特命樂師奏樂

「金包銀」於梲柱，喧以人知。

兮！言於此，尚有多豪侈之飾未言，此之豪冠，

非親歷乃無可言也！

雖之如此，縱其內飾奢華靡炫，但外觀顏彩斑雜、

尖角凹凸，實為宮室強改焉；以宮室改茅廁，執事

且不增其勞者應所得，反入己庫；遂於工完之際，

工者罷工返鄉，執事無奈。又於一日集會語師生曰：「

此廁外觀如此，實為敦煌高僧仿名窟所造也！」

但人皆知非如此！

綜觀其廁，天上宮闕也！其實用否？疑哉！

夫廁落成三日後，有師生入用之，其坑井然有序、

間隔良好、通風舒暢、隔板透明、採光明亮，似天朝

大明殿也。然不復數日，排水不通、蚊蠅飛梭、

蛇犬橫生、臭味沖天，嗤之無用鼻也！問執事何也，

回曰：「敦煌石洞高僧以百齡駕鶴成仙，故無人修砌。」

得此答，眾人不滿，皆廢其言憤之而去。以天下之大，

工成怪巧者鮮不少，然其以僧成仙而推託不修之，怪乎！

昔建園造廁尤存一百二十萬兩不足乎？

其之計，眾皆知之矣。

民之怨，日績月累，終不可忍。一日於正堂集會至午時，

忽有轟天巨響，震天憾地，若毀滅狀。宮廁處忽起大煙，

百里內皆可視之。後卒往視，見一雷砲置於坑上，

其近處已焦黑不可辨。執事聞之，心大驚，

以為生員叛變，遂用餘款整修之，以平人心。雖有此舉，

眾仍知其心已無可動搖，

故時人有云：「其心一日以違仁。」

古人以德為美，不貪於財，毋懼於威暴之勢。是以陳勝

吳廣揭竿起義、光武中興，皆合於時事矣。今人反之，

以建廁辣擗坏恁A行茍財偷寶之實；德之無存，

雖懵懂接龍之朽才，亦知蕩然矣！昔隋煬帝大興土木，

愛財虛榮，終以民反而刺之；和珅貪財，雖富甲一時，

待嘉慶即位，即令抄家收產，連累九族。觀此等事，

哀此時勢；今人若不改，非以碎石藤條反之而起義，

難改其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