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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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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直達

一樓

發表於 2006-10-2 00:00:00 |只看該作者 |正序瀏覽

兩條人影安靜的從巷子口裡被路燈斜斜推了出來。

女孩大概十五十六，縮身坐在男人身邊；男人滿臉鬍渣、嘴裡叼著煙，呆滯的望著前方。

這真是個冷清的夜、整條街上完全沒有半點人跡、竟也沒有半聲蟲鳴。
兩個人蹲在巷子口，不發一語。

女孩輕輕的嘆了口氣，在冷風中拉出了一道白煙，然後又悄悄隱入黑夜。

沉默許久，女孩終於開口。
「你又被趕出家裡啦？」
「嗯。」男人皺皺眉，順手一拋，把手中的煙頭丟到了不遠的水溝裡。除了意思火星，沒有絲毫掙扎。滋的一聲便躺身溼泥之中。
「這次又是因為跟家人不和嗎？」女孩撥弄著牛仔褲上的線頭，一轉一轉的。
男人微微側頭打量女孩；她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帽Ｔ、牛仔褲與一雙夾腳拖鞋，好像是匆匆忙忙的跑出來一樣。
男人嘆了口氣，「我又失業了。」他抽出第二根煙。
「不過幸好這次你沒割腕。」女孩笑著搶過男人的煙，伸手一拋，啪搭一聲落進了身邊的水漥裡。男人搖搖頭，把懷中一包菸夾的緊緊的。
「你不要再抽了…你要我捏熄它嗎？」女孩面無表情的玩弄著身邊的枯草。
「連投包菸都被吃了二十塊。」男人手伸出懷裡，望向天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知道你平常抽菸都不會抽這麼兇的。」
「連看個片子想打槍都有狗在叫。」
「還是很想他嗎……」女孩問，可是他察覺自己問了多餘的話。

男人閉上了雙眼。女孩低下了頭。

「他…他走了。他連問我要不要一起走都沒有…」男人悄聲說，帶點苦澀。

他背過了身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女孩才發覺他在哭。
「你還好吧───？」
他的肩膀因為抽噎而微微顫抖；他的臉頰埋在臂彎裡，像是一個無助的小孩。
女孩輕輕抱住他，拍著他的背，直到他漸漸平靜下來為止。
一陣朔風吹過，拉著煙味飄向遠方。牆的另一端，樹林沙沙作響。

過了一陣子，不遠處傳來了一陣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