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般的、黑色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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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主角ａ／主角ｂ／主角ａ／主角ｂ　的順序輪流著的視角。



一如往常，陣陣優雅的琴聲自從隔壁鄰居的窗內飄出；

宛如被輕輕挽起的帷幔，清晨微明的寧靜漸漸與空中的蛋石白消逝。

今天，彈奏的是貝多芬的『悲愴』；如歌般的、安靜的。



＊


今天的曲目已經選好了，是貝多芬的第八號鋼琴奏鳴曲『悲愴』。


若是想要尋找一個形容這首歌的名詞的話，是安靜。

是啊，安靜。

安靜之中包含著難以理解的壓抑與悲傷、

輕輕的以不疾不徐的速度、以潔白卻朦朧的抑鬱緩緩低泣。

自晨曦中悄悄站起，如滄滄的漩渦般將無言的控訴推向高峰、

以像是擁抱了面容早已字記憶中褪去了的誰般的姿態，

在空無一人的房間內，獨自跳著緩慢的圓舞曲。


本來是想要彈奏巴哈的『平均綠第一冊一號C大調前奏曲』還是什麼的呢；

透明與純粹的音符自清晨之中輕盈的躍動，該是多麼好的一件事情呀。

不過，振那天反覆聽著交響情人夢中貝多芬那首奏鳴曲『悲愴』。


他醒了－－－嗎？


＊


如歌般的，大概就是泉的代名詞。

白皙清秀的臉龐、略偏淺棕色的髮梢、閃動著純真的兩星秋水；

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優雅安靜，卻不會讓人感到做作的舉止。

好像是在歌頌著黎明的到來般、因而被創造出來的他。


那天是在琴聲之中第一次看清楚他的臉龐。

那時我一如往常的抵達了安靜的音樂教室，躲在柱子後面習慣的小角落裡午睡。

那個小角落很隱密，進入教室時並不會馬上發現；

我最喜歡這個角落的原因是牆壁上頭的一處小窗，

午後暖暖的陽光，像是一方從窗上蓋下的的暖被。


一開始我並沒有意識到是什麼擾亂了我的午睡；

自午後窗上投下的一方陽光中，

我看清楚了老舊的鋼琴前、從容淡雅、如歌般的姿態的憂傷。


自此我就愛上了他的悲愴。


＊



他一向以沉默的憂鬱氣質著稱，卻總是瞇著雙眼露出爽朗的笑容；

看見那樣溫暖人心的笑容，出現在他略帶粗獷的英挺外表上，

一開始會覺得多少有點不太合諧。

但是那種笑容－－－通俗的形容就是彷彿具有魔力一般，

讓人無法自拔的再次轉頭，偷偷期待他迷人的弧線揚起的時機。

（如果他的名字是Harmony，他的姓應該是叫Dis。）

不過，要是我也能展露出那樣直率單純的笑靨該有多好。


他上課總是在睡覺，生活態度表面上也對於什麼都漠不關心似的；

實際上振很善良，願意對於任何有困難的人伸出援手。


對於周遭女同學的熱烈歡迎，他總是報以敷衍的簡短文字，

像是啊、哦、呃、欸、唷這樣短短的回應帶過，

然後露出向日葵般的耀眼笑容補足女生們的期待。


我私底下覺得（不過我也沒有機會向誰談論起他過就是了），

他是一朵色系偏向黑色、愛好運動的巨大雜食性活動憂鬱氣質人型向日葵。


不管在哪裡見到他，他都在陽光下；好像得行光合作用維生一樣；

有時候我會想，他的懷抱大概也像是午後的陽光一樣溫暖，

還帶有一種植物般讓人安心的熟悉味道吧。


＊

後來，音樂教室那個總是能被一方陽光壟罩的角落，就被我們兩人偷偷霸佔著。


＊


我們正在交往呀... 說出來還挺害羞的呢，咿－－－

莫名奇妙的。


＊


那天我抱著泉的時候，他問我－－－


＊

『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呢？』

他笑著說：『如歌般的。』

如歌般的？我對他的迷人笑容報以一個無法理解的歪頭。

『那我呢？』他問。


＊

『巨大的黑色的愛好運動的高大的雜食性的活動憂鬱氣質的人型向日葵。』

啊？

對於泉眼中的我，我不是很懂，不過沒差....


＊


然後他就毫無預警的吻了我－－－暖暖的。

『怎麼樣？』招牌笑容。

『....嗯。』

『那、我開動了。』然後他又低頭下來－－－


＊

他鬆懈的閉著眼，在我第二次偷襲他封上他的的唇前，

他小小聲的笑著低聲吐出四個字：『食、人、植、物』

不懂，可是很舒服。

米虫花

看著看著……

竟然回溫了當初悸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