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米蟲花

　
這是一種不安全感麼？我想了又想，不是吧。
　
就像那天，我好不容易打通了你的手機，好不容易才逮著了機會問你：
「我啊，有沒有讓你覺得，你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你居然又笑了，還笑得那麼好聽，真討厭，我只得扁了扁嘴催促道：
「不要笑，有沒有啦？」
　
我只是企圖，讓你看得到我的認真；
以及，滿足我總是不滿足的求知欲。
畢竟，這種事情，不能只有我一個人想當然耳吧……
　
可惡的你卻跟我打起馬虎眼：「你覺得呢？」
我皺起眉，「我覺得？！」
「對啊，你覺得有沒有？」怎麼變成你在問我了……
我偏著頭思索著，「我覺得，我有啊，可是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
你又笑了，「那就是有囉。」
「什麼？」我愣住，不死心地追問：「可是，我還不知道『你覺得』有沒有啊？」
　
只有我在一頭熱，很沒意思呀；
這蹺蹺板，要麼，我們就一起玩，遊戲規則是，誰都不許隨便噢。
　
「你希望有沒有？」你好像很喜歡反問我。
「我？我……當然希望有啊。」我好像也都會一本認真地回答你。
「那就好啦。」
「呃？」好在哪？
　
我耳邊還迴盪著，那個晚上那通電話，最後你留下的笑聲。
以及當時我滿頭的大問號。
甚至事後，還很不甘心被你捉弄就算了，連個明確回覆都討不到……
兩個月前的事了，現在，回過頭來想想，
哎呀，原來，就是這麼一回事。
　
那之後不久，我抓住圖書館唸書的空檔，忍不住傳了紙條給筱涵。
筱涵的回答，叫我會心地笑了。
「這麼久沒跟小強見面，妳不會不安啊？」
「不會啊。」
　
是啊，怎麼會是不安呢。我想，你也懂的。
只是好久沒聽聽你的聲音，所以拿些奇怪的問題作障眼法，
讓我可以多聽一點，你好聽的笑聲；
那節拍，一陣陣低沉沉地，還混合著我的心跳……
　
好啦，我承認我很有心計的咩，就是希望你常常能想到我，
在每個鳥兒初啼的黎明，夕照映人的黃昏，甚至月兒掛梢的夢裡呀……
而且，加溫後的餅乾，會比較香比較好吃吧，噗～～
　
你一定能聽懂我的問題吧？（抱歉，習慣性又問了，嘿嘿）
我想，我也終於透視，你反詰語氣的背後，那表白多麼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