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

頻率

推開木門
小心翼翼的踏下階梯
用生硬的波蘭語確認價錢
寄放了西裝外套
付了入場費.



爵士樂早已從轉彎處擴散著
像是實體的味道一樣
慢慢的從空氣中
一邊蠕動 一邊從昏黃色的燈光中爬向我們
彷彿是具體化的聲音一般
以迷濛的色調像我們擴散
沾上了襯衫 西裝 全身
那所謂氛圍的東西
就這樣輕鬆的擁抱了我.



人有點多
四周是昏暗的
只有吧檯是清楚的亮白
後面用Johnny Walker黑黃的招牌
還有Heineken Lech 和一些只有這裡才有的啤酒的招牌
酒櫃上 炫目的調酒用的酒瓶
好像以某種特殊排列過後所產生的美麗
藍的 紅的 黃的 綠的 橘的
繁複出現的色彩 像是某種性格象徵般的
顏色後面那些滿滿的酒精 閃爍不同顏色的酒精
彷彿只是坐在哪裡簡單的聽著爵士樂
沉思一般的 坐落在那.




吧檯前的椅子上 坐滿了人
單手靠著吧檯 另一手拿了滿滿的啤酒
這裡的人 喝醉 是不用看日期的
今天只是星期二
舞台上射出令人沉睡又陶醉的黃光
法國號 伸縮喇叭 薩克斯風 在燈光下
射出刺眼卻又舒服的光
透過香菸 啤酒 香水
所有事物配合著
像是一副沒有焦點的油畫
大家只是分散在畫布上
不互相干擾 不互相妨礙
卻又互相聯繫 互相交談
喝了兩大杯的啤酒
吸進一大堆的香菸
在閉起眼睛時
音樂 風吹過水面一般的成像
在不著邊際的黑暗裡
能清楚的摸到波痕
演奏者也只是閉眼
偶而為了鋼琴手彈錯音而輕皺眉頭
女主唱一整身灰黑色的連身裙
頭髮直直的
落在肩上
落在胸前
跟著節奏搖曳時
像是秋天滿山遍谷的樹所落下的葉
在半空中左右遊蕩著
不理會這個世界的喧囂
不理會這個世界的撩亂
只是輕輕的握著麥克風
跟著自己的呼吸 節奏
生存在那些隨興又充滿驚奇的爵士樂中
The Girl From Ipanema 她輕輕的唱
用她舒服而容易讓人陷入的嗓音
讓黑暗中的一切落入溫暖的水裡
並且在水裡呼吸著
沒有重力 沒有壓力 沒有浮力
你只是在那樣的空間裡存在著
你自己的空間
那裏什麼都沒有 只有她的歌聲
你閉上眼 然後簡單的跨進這樣的世界裡
只透過那樣簡單的動作 你跨進.




爵士樂只是那樣左右的在空中實體化的搖擺
漫步 跳著舞
每一個他所點過的地方
都和一切融化 或成為某種東西的一部分
然後跟著呼吸 跟著 擺動.




然後關上木門
然後上了計程車
然後迷失在歐洲古城的棧道中
任由司機清醒的劃過這已喝醉城市.

水

一貫的風格

品嚐後不變的滋味

該怎麼說

跳脫文章的形式了吧

依舊很舒暢地讀完它